西柚

【共赴初梦】重返二十岁

大概是回忆向流水账小作文_(:з」∠)_

文笔爆炸也拦不住我给优秀的颜值太太爆灯!!

然后给爱颜值到现在的小可爱拜个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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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老爷子在知非之宴时幼稚地暗自许了个愿,愿余生再无风波挫折,和颜老婆子细水长流至黄泉头。

       然而天不爱遂人愿似的,五十大寿第二个月零二天的清晨,陆之昂难得沉睡,少女音色极其突兀地刺入梦境:“啊——!陆之昂!你大尾巴狼!”随后一个软软的枕头栽到脸上,陆之昂清醒了些,伸手拿开枕头,莫名非常。

       自家媳妇儿非常委屈愤愤地双手扒紧衣襟,陆家小女闻声破门而入,看了这疑似活色生香的画面,对自家老父亲油然敬佩,意味深长道:“爸,没想到您…老当益壮啊。”

       陆之昂无辜瞠目

       ——昂昂懵逼,昂昂不知道,不是昂昂干的。

 

 

       “阿兹海默症是一种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简单来说就是记忆衰退,也就是老年痴呆…”

       “陆之昂救我!”

       陆之昂急欲起身,颜末先急莽莽地闯了进来,揣紧了怀里的包指着门外人就开始控诉:“就门外那个人!他抢我的香香!图谋不轨啊你!”

       陆家少爷挪挪步子,门外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不敢迈步,站在门外哭丧脸举双手投降,委委屈屈叫了一声爸。

       “罢什么罢,香奈儿多少钱一个你知道吗!我半个月生活费都搭进去了!”颜末义愤填膺着,转身便冲陆之昂讨好地笑,“没办法陆之昂,这个月又只能在你家蹭饭了。”

       “——不过我发誓,”三根指头信誓旦旦,“这个月可乐,我全包!”说罢挤挤眼睛,先露出小狐狸似的光。

       “颜女士症状刚出现,我们目前无法确诊。我刚才也强调了老年痴呆这个病出现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只是一个很小的可能性,记忆突然错乱也有可能是心理压力或是别的因素压迫神经导致的。建议你们再观察几天,情况如果加重再来接受脑部检查。”

       也就是说——

       年近半百的颜末一夜之间,没用上宇宙黑洞和哆啦A梦的时光机,一个人回到了二十岁——恰好是与陆之昂相遇的年岁。

 

       医生对一切都解释得太轻松,陆之昂对颜末失忆的后果有些大致估计,但麻烦总归比他想象得到的还要再麻烦些。

       譬如大家伙刚从医院回到家,颜末便开始闹腾着要与同床共枕了二十余年的陆之昂分房。

       尽管争辩的时候面上还有几分少女憨态欲拒还迎的嘻嘻笑意:“虽然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们现在孤男寡女…少男少女!少男少女共处一室,总归还是不太好的嘛…”

       陆之昂几欲插话,奈何插不上——

       “但是!你要想和直树琴子一样,和我一起英年早婚,我也不是不同意…”说罢颜末的手已经美滋滋地托了腮,细细摩挲一阵又哭丧了脸,“不行不行,我这几天皮肤差的要死,长了好几颗痘痘,再等几天再等几天。”

       于是,尽管颜大小姐少女怀春,依旧不顾陆之昂的百般劝阻,毅然决然地搬到了楼下书房。

       陆之昂就此被过上了婚后分居生活。

 

       再譬如,每回吃饭时颜末总煞有其事在餐桌上倒立几个空酒瓶子,美其名曰天然不做作的天然地震仪,惹得陆家兄妹俩一脸懵逼常伸个筷子就碰到酒瓶子遭得自家母亲的一顿狠瞪。

       陆之昂好笑地解释过上海是不会地震的。

       颜末反倒觉得陆之昂莫名其妙,说这是日本说什么瞎话呢,陆之昂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学傻了啊。

       一家另三口哭笑不得。

 

 
 

       还譬如,一家四口碗筷饭菜都摆上了桌,陆之昂招呼颜末上桌吃饭

       ——彼时颜大小姐远远地闻到糖醋小排的甜香四溢,兴冲冲地从房里出来,雀跃的眉目忽的都沉下来,颇为不满地瞪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儿陆之昂,天天到你家蹭饭?”她附着陆之昂窃窃耳语。

       “妈,我是您女儿。”陆家小女坚持不懈地解释,总有些不甘。

       颜末搪塞着讪笑两声,赔笑推辞说这玩笑可不敢乱开的呀。心下估计只觉得这女孩子真是莫名其妙。

       陆之昂不甚在意,只按着颜末的肩令她坐下,筷子忙不迭地在糖醋排骨盘子里和颜末的碗里来回转,嘴上嘱咐着:“你刚不是嚷嚷着想吃糖醋小排吗,专门给你做的,多吃…嘶——”

       颜末力道不输当年地在陆之昂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你干嘛?!”

       “怎…怎么了吗?”颜末嘴上吞吐手上利索,一个一个排骨往陆之昂碗里夹,“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忘啦?我胃口就这么点儿你给我那么多我会撑死的!”

       罢了待夜深人静时兄妹俩都进了屋,颜末再咚咚咚敲开陆之昂的房门,抚着肚子瘪着嘴冲陆之昂毫不客气道,我饿了,快给我做饭。好不理直气壮。

 

 

 

       夜朗星稀云清,宠妻如命陆之昂极迅速地爬起来给自家媳妇儿捯饬了一桌色香饭菜,并且在桌下偷偷给兄妹俩发了微信勒令他们好生待在房间里,要敢再出来惊扰自家媳妇儿吃饭就要他们好看。

       “陆之昂。”

       颜末夹了口菜,垂着头,眼睛小心翼翼地偷觑,总觉得不自在。

       “你说是什么能让一个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陆之昂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话头问了句谁啊。

       “你啊!”颜末不再忸怩作态,拍了筷子忍无可忍一般振振有词,“前几天你还嫌弃我这儿嫌弃我那儿,今天,先不说你给我做的这一大桌子菜,就是平时我要大半夜把你叫起来,怎么也得挨好大一顿训哪!”

       陆之昂扭头骚耳自己疑惑,咦我以前是对媳妇儿这么不好的人吗。

       “我颜末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向来都只有我自己给自己受委屈,哪儿轮的上别人啊。”

       “比如买几个包让自己饿半个月?”

       颜末瞪一眼搭上话茬的陆之昂,转而一副神秘严肃兮兮模样:“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说说是本小姐的什么绝世魅力,让你一夜之间回心转意的?”

       头顶的暖光灯在颜末眼里缀了璀璨的星,澄眸如鹿渴泉似期盼,还有他多久未曾再见过的,是年少颜末才拥有的骄纵肆意,陆之昂一时怔忪,透过她眼底的漩涡星移斗转似,忆起一度把好感与喜欢混淆得一塌糊涂的年少时期。

       那时他总嫌弃她不如立夏温柔可爱,不似立夏善解人意,只有无穷的无理取闹与无尽的恶作剧。只是后来他再回想,在日本多数的温暖快乐竟都来源于颜末。

       有时他甚至后悔,他应当从总伴随着颜末一起出现在他生活里的命运交响曲里就认识到,颜末不是灾难,是他的命运。

 

 

 

       “算了算了算了,”颜末作罢,一个空碗直直伸到陆之昂鼻子底下,“我还饿,再给我盛一碗。”

       “知道本小姐的魅力太多实在数不过来,你先慢慢想着,以后再告诉我吧啊。”

       “啧,也只有猪能吃这么多。”陆之昂摇头笑道。

       “陆之昂!”

 

 

       他太久没见过骄肆任性的颜末,沉稳了半辈子的陆之昂忽然顽性大发,如往般打趣颜末。暗忖着以前怎么没觉得被逗的颜末气急炸毛的模样这么可爱。

       只是历了太多荆棘沼泽粗粝砂石,只是陆之昂在狱外万念俱灰之际,听到那声划破黑夜的陆之昂,才惊觉公主如颜末,声色里竟都染带了些不该属于她的历尽山河的味道。

       陆之昂在狱里立了誓,出了狱当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弥补七年来岁月因他在她身上刻下的沧桑痕迹,无论那弥补里有他无他。

       后来他听她说,她只要有他的那一隅便是他所想的她幸福。

       只是那时陆之昂才发现,颜末只给他留下了一往情深,却未给她自己留下什么。棱角不再,娇纵任性不再,大小姐脾性皆不再。

       他曾说,颜末,你可以变成原来的样子。

       她笑笑不在意道,可是之昂,为你操持,为你洗衣做饭,为你洗手羹汤,这样已经很好了。

 

 

       “陆之昂咱们明天去逛街吧明天不是周末嘛…”

       “真的我就没想到那个女的竟然如此心机太讨厌她了…”

       “陆之昂你明天早上想好做什么了没?我想吃你上回做的疙瘩汤,酸甜口的,加了番茄的那个!”

       ……

       陆家餐厅的灯少有地在深夜零点还伴着陆家太太雀跃地谈聊,约莫三十年前只发生在一小幢学生公寓里的三两轶事,陆之昂也诧异于自己对二十多年前的记忆竟也能找回八九分。

       颜末一向爱美,二十余年来一直保养得很好,这会儿再添几分时刻都亮晶晶的二十岁的星眸和眉飞色舞叽叽喳喳的神态,倒真与那时的颜末恍惚重合起来。

       他竟觉得享受。

       若是颜末稍细观察,亦会发现陆之昂眉眼里敛着只沉淀了二十余年才能有的缱绻爱意。

 


       次日清晨,陆之昂在颜末走出房门前及时把准备好的两份早餐塞给兄妹俩并吩咐他俩哪儿凉快上哪儿吃去。

       “噢对了,我和你俩…颜末,订了下午去日本的机票。”

       “什么!?”高八度的惊喜在两个似乎受到惊吓的声音里显得极突兀。

       “你昨天不说不去了嘛!?”

 

 

       ——前一天晚上,颜末等东西吃到末,才吞吞吐吐着露小狐狸般狡诈笑意:“陆之昂,你知道,检验情侣默契度的最佳办法是什么吗?”

       绕是三十年前已经知道答案,陆之昂也陪她卖关子,你来我去这么一二回合,颜末摊了牌开始对陆之昂软磨硬泡要去旅行。在家的日子很无聊,陆之昂后来不愿再逼她相信自己已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便编造各路理由让她待在家里。

       但公司里本是两个人的工作由于颜末的失忆便全压在陆之昂身上,实在难以抽身。

       他拒绝得很绝然。

       气得颜末气急败坏地扬言要分手,最后不过走到房门前再气呼呼鼓着腮帮子甩一句陆之昂你敢同意分手你就死定了。

 

 

       只是陆之昂后半夜被梦魇惊醒无眠。

       ——是从未出现过的噩梦,在冰冷得无情的探监房里,一窗钢铁栅栏隔开体面与狼狈。

       颜末便是那么凄切地望他,却又强迫自己笑得温暖无事,她说之昂,你知道吗,我最怀念我们在日本留学那段日子,我在你家蹭饭,我们去你的学校里赏樱花。

       之昂,再等三年,我要给你办超级盛大的欢迎式,带你去看樱花泡温泉,你知道吗,看风景是可以愉悦身心的。

       之昂,我不要你给我什么,我只要你一切都好。

       他昏昏然醒来,枕边一片湿凉,再想翻身去汲一拥安心,又只落得一室空落怅然。

       深夜了,当夜空不再需要星光的时候星光便也隐入夜幕里。七年对颜末最大的改变除了任性妄为,大概就是不再索取。

       颜末已经鲜少再提“我要”一般字眼,倒是常为陆之昂打点收拾。也不记得哪一天他无意听了颜末与立夏闲谈时提及他:“陆之昂受了这么多苦,我再也不让陆之昂受苦了,一点儿都不行。”

       那时他就觉得被攥紧似的心疼,他的小姑娘兴许再不是小姑娘了,所以绕是他再怎么弥补,给她买包剥虾做糖醋小排,也没法再填补如初般最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的快乐。

 

 

 

       颜末已经蹦跳着上前树袋熊似扒紧了陆之昂的胳膊,眼里放不敢置信的光,颇急切地连声问他真的假的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眼底掩不住爱意,他伸手抚弄她刚睡醒,与雀跃闪光的眼眸格格不入的乱发,学着三十年前陆之昂信誓旦旦溺满疼惜:“颜大小姐,我陆之昂什么时候骗过人?”

       他想了一整个半夜,想得眼下乌青更甚面容都沧桑几分。曾想死而遗憾的事大抵就是再也无法弥补他想给予的那份最初的快乐。哪想天总算向着他这一回,他总算有了机会。

       还她一份不同三十年前的,二十岁的年少记忆。

 

 

       “陆之昂!我爱死你了!”

       我也是。

       我爱你,如同你爱我,从始至终,从一而终。




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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