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柚

「颜值」儿时故事

大概是一个私设严重的小故事

没有谈恋爱呜呜

不知道有没有撞梗

撞梗严重请私信我我会立刻删(つд⊂)




01.

       陆之昂觉得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颜末已经扒着早上陆父送的绿皮相册翻了近三个小时。

       两个小时前,陆之昂整理好立通的财务报告。颜末在看相册。

       一个小时前,陆之昂出门去了趟超市回到家里。颜末在看相册。

       而陆之昂做好了三菜一汤香味儿足以飘至五百里深巷,颜末无动于衷,还在看相册。


       “颜末,吃饭了。”

       背过手解开围裙系带,细心用干毛巾擦干手后搭在还在盯得颇为认真的颜末肩上,垂眸瞟了一眼颜末不曾翻动过的那一页。

       诧异极了。

       不是他幼儿园文艺汇演时脸上浓妆艳抹的照片,不是他和父母在海边笑得不羁的合影,颜末竟然安静乖顺地盯一张装进近一百人的集体照盯了那么久,表情甚至有些不该出现的凝重。

       “是这张的我比较帅么?”

       他凑近了一些,没有戴着眼镜他眯起眼睛也能一眼看到自己,手里捏着一枝樱花,小脸皱成一团,笑得很是开心。


       “陆之昂,我就说我俩肯定早就见过面!”

       她用力点点泛黄的合影。

       “就在这时候!”

       陆之昂忍不住轻笑。颜末似乎对相遇的时间有一股深沉得有些可爱的执念。

       “行了颜末,别鸡蛋里挑鹌鹑蛋了啊。洗洗手吃饭,糖醋排骨凉了不好吃。”

       “真的!这里面有我!”颜末及时摁住了陆之昂想要离开的手,一张可爱的小脸蛋着急又笃定。

       “你是哪位小朋友啊?”陆之昂压低身子用手指在相片上滑动,定在照片中央那个举着金奖杯一身小黑西装平头小男孩身上,“是得了第一名的小王子吗?”

       语气里无不调侃之意。

       本来踌躇不定满面愁容的颜末气急索性一指,他身旁那个顶着齐刘海锅盖头,脸上亮晶晶的眼泪鼻涕纵横交错甚至粘着几丝碎发,明显咧着嘴在笑的女孩在她豆沙色指甲盖的衬托下,尤为突然地和记忆深处的某些碎片迅速拼凑。

       “你是…”

       “诶米?”


02.

       陆之昂很早之前就去过日本,在那个连脸上都会有彩色颜料般神采奕奕的油画老头的怂恿下,被父母一并绑架到了日本。

       去参加那个据说参赛者都是万里挑一级别的小朋友的国际绘画比赛。

       他还记得飞机上的鲜榨橙汁好喝得冒泡,他背着戴着眼罩沉睡的父母连向空姐要了三杯。后来憋不住蹑手蹑脚从座位上爬起来。

       “爸爸妈妈!”

       纵是内急得厉害,陆之昂还是被颇为响亮突兀的唤声吸引了去。公主纱裙和发亮的白色小皮鞋似乎是所有女孩梦想的标配,服帖的刘海细细地飘。

       女孩举着一张画,三口人,一个家。

       在女孩父亲忙着把食指举在嘴边嘘声哄着女孩息声的时候,陆之昂十分骄傲地挺直小腰杆子:“那样的画,我很早以前就画过!”

       女孩儿愣了看他许久,久到陆之昂快记住了她小巧的鼻子和微微上扬的眼角。她才不再戒备展开笑颜,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再次见到女孩,是在主办方安排的民宿前,被樱花树围绕着的小小画馆。陆之昂画完后举着满手色彩各异的颜料,这才有时间空出时间探敌似的摆头四周看看。

       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画,是人。

       她竟然就在他一个桌子外的位置,和前一天看到的小公主全然不同,深蓝色的背带裤让他一瞬想到斗牛场上甩着块红布风驰电掣的牛仔,两个小揪揪被短短的扎在脑后。

       若不是她小巧的鼻子和认真时也微微上扬的眼角,他兴许真的认不出来这个女孩。

        他探头轻轻隔着中间的男孩哎哎叫了好些时间,男孩犹豫着频频抬头,倒是女孩收视反听。以致直到陆之昂被收了画带到了画馆外,女孩还是垂着头,额角渗出的汗似乎未增也不减,认真地撅着嘴。

       被父母拥着走出樱花林的时候,陆之昂突然想起画厅里明明都是孩子却难能可贵的安静。

       她画的一定很用力。

       他想。



       迷糊醒来时独自面对阴沉空荡的房间对一个孩子而言总归是恐惧淹没理智。

        陆之昂含着泪推开厚重木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女孩一家三口,只是母亲拖着行李。

       “抱歉,你们看到我爸爸妈妈了吗?”

       哭腔满满。

       一家三口被一个哭泣的孩子打的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把孩子带到酒店餐厅,女孩母亲给他们叫了甜甜的可可奶。

       她拖着行李箱走的时候陆之昂看到女孩父亲眼里的哀戚,幼时的陆之昂不知道那是哀戚,他只是觉得,女孩父亲的目光让他想起三个月前他们家把宙斯接走的时候,大狗狗眼里的凄光和委屈的呜叫。

       他看了都觉得难过。

       只是面对着陆之昂,专心埋头喝可可奶的女孩,大概是不会发现的。

       巨大玻璃窗外阴沉的云几乎要铺天盖地的压下来,樱花簌簌被狂风刮得很惨淡。餐厅门口顶上挂着的风景叮铃铃和着呻吟的风,尤为刺耳。可能要下暴雨了。

       陆之昂还是忍不住呜咽着开始哭。

       “不要哭,”女孩伸手抹掉他脸颊上的几滴清泪,把勺子从杯子里抽出来,垂头在桌面的宣传册上笔画了很久。

       “你看,这是现在的你。”

       波浪形的嘴和豆豆眼一点儿也不像撇嘴的他。

       “转个头,就是笑啦!”

       陆之昂瞪圆了眼,觉得很神奇。兀自转着宣传纸玩得不亦乐乎,也不知道泪水是什么时候干涸成泪痕,嘴角是什么时候咧开的。

        若干年后陆之昂想,若是那个燥热无趣的午后,他能在给立夏看过那张她给他画过的笑脸图后无动于衷时,就觉出立夏并不是那个女孩。即便她有齐耳短发,细细飘摇的刘海,小巧的鼻子,和微微上扬的眼角。

       也许后来的八年,会好过许多吧。



        比赛颁奖还是在那个樱花树围了一圈的小小画馆。

        陆之昂的画也是为数不多的挂在展厅里的一幅。

        然而主厅里的三幅画更是十分精致的,用被雕饰着几朵樱花的木质画框好好的框着,摆在主厅正中央的位置,所以即便是大人们也会毫无目的地蜂拥而至啧啧称奇。

       他还记得父亲的话:“这真是大人都不会有的笔触。”

       左侧那幅,陆之昂一眼便把作者猜出了七八分。

       一家三口,身高参差有错。

       他把眼睛落在画框的右下角。

       “A-M-Y.”

       “诶米,我叫诶米。”稚嫩的声音把发音压得低平。

       “诶米,我叫陆之昂。”

03.

       颜末对妈妈的记忆,只永远停留在五岁。

       那个记忆只能被岁月长河冲刷得仅剩下残枝败叶的年纪。

       妈妈是画家,也曾手把手地教过她调天空的颜色,画云彩的线条。

       妈妈喜欢到处飞,以至于颜末对儿时的记忆也只能浓缩成一个个国家的名字。法国,美国,日本,土耳其。

       颜末不是没有问过颜大壮,妈妈为什么不能在中国待着?

       颜大壮说:“妈妈是风筝,喜欢自由。”

       “飞得越高,妈妈越开心。”



        后来不记得哪一次回国,妈妈开始和爸爸吵架。没有玻璃杯支离破碎的刺响,也没有月圆深夜里的怨愤嘶喊。偏偏两个人语气里的隐忍疲倦总是让颜末心惊难过。

       颜末还记得妈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带有深重的疲意。

       颜大壮,道不同不相为谋。

       颜末的反射弧也许永远永远比正常人要短那么半圈。直到妈妈拖着行李箱走后的第一个有日出的清晨,颜末捡出来行李箱里那件和妈妈是亲子装的碎花裙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去问颜大壮: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颜大壮剃须刀里电动机的声音还在滋滋响,手却顿住了。

       她永远记得颜大壮走向她时她看到的样子。

       头发明明不长却有种战乱的气势,隔了夜长得很长的胡须只剪了一半,滑稽得让她心疼。他蹲下身在拥紧她之前,抑制住还没溢出来的泪。

       “末末,爸爸的风筝脱线了…”

        颜大壮的胡须扎脖子扎的很疼,颜末突然觉得她衣橱里的红裙子蓝裙子花裙子似乎全被偷了去,连带着心里藏得最深最宝贵的东西。

       从心里酸到了眼角,嚎啕大哭。

04.

       主办方通知了要拍合影的时候,颜大壮已经稳了情绪。哄着抽抽搭搭情绪低落的颜末去了画馆。

       “你怎么哭了呀?”

       是那个昨天哭的梨花带雨的小男孩,他昨天似乎说过他的名字,但她忘了。

       “我…我的妈妈走了…”颜末还在用圆润的手臂不停地拭干涌出来的眼泪。

       “你的妈妈不是昨天就走了吗?”

        悲伤那么大:“呜呜昨天就走了啊…”

       “你别哭了,”男孩手忙脚乱地想给她擦眼泪,手到眼边的时候才发现他手上捏着两块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点儿肉香。

       “这样吧,这块糖醋排骨给你。”

       “你别哭了。”

       排骨凑到嘴边。

       “糖醋排…唔…”

        肉被塞进了嘴里。酸酸甜甜的酱汁带着嚼碎的肉汁一并充盈着嘴里的每个角落。

       “好好吃呀。”她瞪大眼睛盯着另一只手上的另一块,腮帮子还一动一动的小仓鼠模样。眼里的泪蓄得不满,水灵巴巴的样子看着委屈极了。

       “这…这也给你吧。”

       其实是想要自己吃的啊。

       男孩犹豫着抬手,未抬至嘴边的时候就被颜末先发制人给抢到了手里。

       “哎…那你不许哭了!”

       “好。”

05.

       “所以我们早就认识啦。”

       “我竟然忘了你的名字,气死我算了!”

       “不过你竟然还记着我叫Amy.陆之昂,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

       颜末还是笑得很开心,似乎并没有掺杂着其他的情绪。举着相册甚是愉快。

       陆之昂笑着摁着她的头在她轻薄的刘海上印了一个吻,忽然觉得很庆幸。

       那一排整齐盛放的樱花树下,两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站在一起,纵是没有从纯真一起走向成熟,错过了二十余载春去秋来,坎坷了二十余载夏至冬至。

       好在没有错过余生。







还是文笔跟不上脑洞系列(╥╯^╰╥)

抓住假期的小尾巴微微的不保质的高产了一波

【高产吗???

感谢各位太太们带我玩(*๓´╰╯`๓)♡

下次不知道啥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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